LP想看《文雀》,因为我鼓吹说它让小偷生活有了诗意。
常被“挤”上天台拍电影的杜琪峰,偶而也会从人影稠密的港岛“整”出一条空街来——人物从四周走向中心,充满韵律。那些鳞次栉比的摩天大厦,也经由一角老房檐让镜头“荡”过去,成为一种背景。
LP在看《文雀》的时候,我却惦记着《小偷》。
这是另外一种气质的浪漫主义,来自俄罗斯。导演帕维尔·丘赫莱伊是格里戈利·丘赫莱依的儿子,老丘赫莱依拍过《士兵之歌》和《第四十一》,巧妙地把英雄主义赞歌浪漫化了,这一点我主旋律电影学了50年才学会,而且还不是人人都会(《云水谣》堪称浪漫主义主旋律的代表作呵)。
小丘赫莱依的过人之处,是把浪漫主义镶嵌在极权主义的背景上,让浪漫变得残酷。在《小偷》中,斯大林无处不在,因为他纹在小偷托杨的身上。托杨对着桑亚说,斯大林就是他的父亲。托杨一本正经,桑亚当然信以为真。
在畸形的父爱熏陶中,桑亚甚至接受了这个小偷“父亲”,他幻觉中的亲生父亲竟然不见了,是畸形代替了正式?而为何畸形能够代替正式?
托杨的家又在哪里?他的父亲在哪里?他的过去在哪里?
影片都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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