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池晨报》 2005年春,携子与翔昌、春华去看病重的包崇肖先生。此时,他早已离开《滇池晨报》,到一事业单位供职。在报社他属于应聘,什么地位也没有,成天价有加不完的班。比方说吧,他在总编室上夜班,两点左右下班回家睡觉,次日就该继续蒙头大睡至中午十一二点才成。然而不,他随时被召唤了去,要么采访,要么写评论,等等。这样下来,一天之中,他的睡眠也就在三五个小时,甚至不到。 别看包先生一脸的憨厚相,却写得一手好文章。可以说,他是我认识的杂文写作中最年轻的一个,也是最勤奋的一个,文笔优美,也不乏犀利处。他上班本来就很忙很累,开始是新创一个读书版,因为办得让人注意,阵地就被人抢去了,把他排挤到总编室。听着很美,实际,包先生老大不快。因为没有什么资历,他只能听之任之。办副刊很累,结果到了总编室上夜班,就更累。自我调整一下吧。不,包先生是老实人,他老实得不会照顾自己。他容易让人想起朱自清笔下的父亲,笨拙得让人觉得可笑,而当他哪里不好的时候,又让人心疼。就说他的病吧,就让人心疼得要死。 那天去看他,一见大惊,他哪还有个人样,头发比乞丐的还油还脏,那头油快要滴下来的感觉。再看脖子和耳朵上,蒙着白纱布,犹如割去耳朵的凡高。他歪着头,拖着病体,面目惨然,一路蹒跚而行。其时的包先生,已是肾衰竭晚期,他的头之所以那么脏,是因为脖颈里埋着透析用的管子,无法洗啊。而这一结果,与他在报社超负荷地工作,不能说没有关系。 包先生是我认识的编辑中,最不幸的一个。他的不幸提醒我们,工作永远是干不完的,事业也是没有尽头的。什么时候都得说健康第一。 (选自《我从副刊来》一书)
【后记】刚刚接翔昌短信:“我到上海,下周回。听说小包病逝了,今天火化。”我回道:“十分震惊!何以不幸!”翔昌又回道:“李雪生今天给包打电话,别人接的,说包不在了。问他到哪里去了,对方说已经病故了,在去火葬场的路上。” 仅以上面那篇早已写下的短文,悼念我的亡友包崇肖。 一个35岁的好人就这么好人走了! 一个老实巴交的人走了! 我深感痛心与寂寞! 呜呼哀哉! 2006年11月16日中午十一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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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今日的好编辑的命运。在所谓的出版“改革”中,在官场的权力面前,编辑的地位是越来越低,越来越不受到尊重,越来越边缘化了。这是事实。面对如此的生命是不能听那些什么挂羊头卖狗肉的所谓“改革”的叫嚣的。 |
不能听又能咋办呢 死去的人已经解脱了,活着的我们还要继续赶路 存在着的就是合理的,这话说起来悲哀,只能期待着不合理的终有一天会不存在的,上帝保佑吧。阿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