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整理房间，发现了一叠冷落了很久的，没装裱的字画。其中大多数是老师写给我的书法，师姐送的国画和一些朋友的书法国画作品。慢慢地翻阅读，带回的还有温暖和充满乐趣的记忆。

小时候最喜欢弄根竹竿，上面绑只自制的土风筝，在外婆家院子里舞着玩。师姐刘小曼听说后，画了名为《苇苇苇苇可记否，最爱擎竿舞晴空》的画送我。

刘小曼的《一路歌》

喜欢师姐画里的童趣，和她对孩子动作的捕捉。最最喜欢的是她画的小鸟，肥得天真烂漫，还不掉下来。

刘小曼《一路歌》的局部

发现了两幅老师方敬写的字，是我最爱的两幅作品。

去方老师那儿学书法时，我读高中。有时在外面玩得灰头土脸，再骑自行车跑到老师家继续玩。我脏得让他看不下去，好歹也是一女孩，于是拿手帕要帮我擦脸上的灰。我还神经大条地安慰他没关系的。没多久，老师写了幅字送我，是李珣《南乡子》中的一段：“双髻坠，小眉弯，笑随女伴下春山。玉纤遥指花深处，争回顾，孔雀双双迎日舞。”

那时我拿着这幅字看来看去，怀疑方老师拐着弯嘲笑我不够女里女气。

方老师写于八九年初夏，是朱敦儒的《柳枝·江南岸》：“江南岸，柳枝；江北岸，柳枝；折送行人无尽时。恨分离，柳枝。 酒一杯，柳枝；泪双垂，柳枝；君到长安百事违。几时归？柳枝。”因为有感于时事，方老师故意漏写原诗中“恨分离，柳枝。”那句，以纪念到长安后不能回家的亡魂。

新年第一天，重拾有些淡忘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