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黑暗--风之自

黎明前的黑暗

短头发发表于 2007-11-15 22:08:00

“中国正在临近自己的历史破晓时分。”
只是“临近”而已。王康毕竟是严谨的。在我党寥寥无几的数个被用滥了的意象中，“黎明前的黑暗”等值于王康的这个判断。
一个又一个黎明，然后是一个又一个接踵而至的黑暗。长夜漫漫，我亲爱的中国人啊，何时才能从噩梦中醒来，张开双臂去迎接喷薄的朝日？
古之人爱用自然事物譬拟人生和社会，但愿我们后人不至精神错乱，在高高的自然界的太阳下，被一轮轮循环往复不已的“黑暗”弄混了头，以为黑暗永是黑暗，那薄如蝉翼的黎明只是遥远的传说和彼岸。
这黑暗是我们的黑暗，我们存在其中、忍受其中、冷漠其中、败坏其中的黑暗。我们明了它的由来和因果，所以我们不是无辜的、受害的。
所以我们再次发觉：这仍是一次遥遥无期的关于黎明的妄念。
或许西方现在不行了吧。怎么会行？五十年间，两次世界大战的策源地和中心；另一个发起地一日本，只是“脱亚入欧”的一群香蕉。所以我们就要“文化复兴”了？但我们也不行，因了我们的黑暗和黑暗的种种颜色：权力、蒙蔽、私欲、麻木、忍耐，圣人和君王，君子和草民，刀和喇叭筒……春秋战国、魏晋、五四，如果可以——姑且这么说——算是中华的”文艺复兴“时期，那我们不仅要接续往圣绝学，更重要的，是应该明白为什么只有这样的动荡年代才会出现“往圣”。
让那些吵吵嚷嚷要“复兴”的人们尽管去吧，让他们嘴巴上的风暴越猛烈越好。在沉默中寻觅的人只会记住西蒙娜.韦伊的话，“若现今的苦难有一日会带来振兴的话，这振兴不会在口号声中实现，而是在寂静和道德的孤独中，通过痛苦、贫困、恐怖，在每个人头脑的最深处得以实现。”
为许许多多的王康、草根、民间和沉默的寻觅者，是为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