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递人员将这本书送来,因急切想知道这位主讲中西方艺术史的香港教师如何解读传统中国画,就迫不期待地撕开包装,利用中午休息的时间,斜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开始了阅读。
作者罗淑敏是香港岭南大学艺术史论教师,说自己在大学教画史时,学生几乎是一面倒地偏爱西方绘画,对传统中国绘画,大都“敬而远之”。并称对中国传统画的不理解,是产生这种现象的主要原因,因此触发了她来写这本普及国画知识的书。作者从六个层面深入浅出地解说阅读国画方法,辅以大量中西画作比较,让读者对准焦点,进一步了解两者之间的分别,与欣赏角度的差异。书很轻很薄,文字也没有港式中文的习气,阅读起来十分轻松,是本解读中国画的好书,我一气读了多半,就想接过
国画势微,是眼见的事实,罗淑敏在书的序言的最后说,“本书的目的并不在于讨论传统国画是否已经过时,因为即使过时,也可以有它的欣赏价值。”言外之意,中国画在作者所处的语境中,是面临过时之忧的,这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延伸的话题。国画是否会过时,是否会被淘汰?对于这一点,我想很多关心国画的人,会有不同的意见,这里我只说我一点肤浅的认识。
如果从陈独秀要革“王画”之命之时算起,国画面临困境,已超百年。百年来,画坛有志有识之士一直在寻求振兴的办法,或将西方素描造型技法融进国画中(徐悲鸿),或追求中西结合的形式美(林风眠),或不求笔墨的抽象形式美(吴冠中)等,虽然让国画在百年来获得了新的血液,但百年的发展,这些努力依然难挽救国画继续颓废下去的困境。原因何在呢?值得思索。
现代人以西医的科学标准来界定中医,说中医不是科学,诚然,中医中的五脏六腑全然不是现代解剖学中的位置,难说科学。但流传数千年的国粹,就要以一个外来的标准,一朝成为谬误吗?不尽然,或许它们分属两个不同的体系,不能用一个标准来界定。
国画的命运又何尝不如此,这点反而是局外人清,张大千到欧洲拜会毕加索,毕加索拿出自己用毛笔和水墨习的水墨画给张大千看,说你们东方有这么优秀的艺术,为什么还有好多人要来西方学习艺术?一方面说明了毕加索对中国传统绘画的推崇,另一方面说明毕老不了解中国当时的国情,以及中国人一向自卑的性格,才有此一问。无独有偶,西方抽象艺术大师康定斯基曾言“内心需要的原则”,为艺术的最高原则,在他看来,这种自由的艺术王国是那么的遥远,以至不可企及。如果这条洋标准是条真理,则我们的祖先,早就紧握在手,可以以怀素的草书、倪瓒的山水、八大的花鸟为证。“内心需要是艺术的最高境界”的文言文的版本,其实在中国历代文人画家的画品中也随处可见,并不新鲜。
如果说落后才会淘汰,从这点上看,中国传统国画不仅不会过时,反而会愈加以高的姿态屹立在世界艺术之林,但能承担起这个责任的,一定不是被西方规则和审美标准整合了百年的现代中国画。百年来,面世的众多国画作品,虽然面目新颖,个性突出,却远离了国画内在的以儒道学为根基的本源。去源已远,不困顿也难。前途何在,实非我一介门外汉所可指摘,且在这里累言,招人心烦。
怀素《自叙帖》部分
八大山人 花鸟册页
倪瓒 山水
诚然。谢谢您的留言
时代的进步,或许我们更需要国画这种艺术形式。
何解
半夜,一只鸡在叫。
黄世仁同志拐着文明棍,来到你家大门口。
“我说,金匠同志,就是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呀!”
“行行好,东家,行行好,看我,这些天,没吃没喝,没命地在做,只差一点点一点点了。”
“这一点点就那么难么,没有米,面也行呀,这租子老是不交,是你是地主还是我是地主?小地们,上,给我打!给我翻,家里有没有姑娘。”
“东家-----,东家-----”
“谁是东家,我要不来,我就是西家,你才是东家!”
“报告,东家,他们家里有银(人)”
“成色怎么样?”
“比较纯。”
“好,先拿这个顶了,租子不免。小的们,走!”
黄世仁及走狗下。
金匠灯下落泪。
不是年关,东家就来催租,世道还不如从前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