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3日在合肥
黄涌 发表于 - 2010-10-25 3:47:00

   计划前往合肥,已经是一个多月以前。今年是最憋屈的一年,几乎没有出行。生活中的一些琐屑,让人纠结。本拟书鱼兄月内来宜,前往南京一聚,顺道可以看看小曾,结果行程一再耽搁。只好先期前往合肥以解生活中久有的烦闷。

  这次我特地选择坐火车,而没有选择便捷的汽车,其主要原因是在火车上可以识得人生之百态。火车旅行的快乐,大概只有经常出游的人才能感受得出,而这次我在随身携带的《杜甫的五城》一书里,就感受到了这种独有的乐趣。

   下午,在国购广场见到天涯读书版斑竹蓝紫。我和蓝紫在网络上早已是熟人,特别是自从晓剑兄编辑《三流生活周刊》以来,聊得比较多,但见面还是第一次。喝茶、胡侃,到也有一番滋味。

   晚,冰凌姐做东,在霍山大酒店,和陈先发(我们敬称为陈老)、黄玲君、绿绿、尚兵等相聚。冰凌姐本来安排让我们随她一道前往肥东参加汪抒他们的聚会,因陈老临时有事,故而留肥,为憾。此次聚会,最让人欣喜的是张语兄的参与,让晚餐添了几分精彩。

  此次聚会,新朋中,绿绿是第一次见。这位在合肥诗人聚会中颇负盛名的女诗人,过几天据说要离开合肥了。看来合肥诗人的常聚,将因此而减色不少啊。

  诗人聚会当然免不了谈诗,谈到最近流行的羊羔体,陈老给车延高电话问及了相关事情。这两位在体制内都具有重要地位的诗人,对待体制内的奖甚至体制内评价自身,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态度。一个是拒绝,另外一个则是迎合,其高低立判。你很难想象,一个在20年前就已经在诗歌界颇负盛名的诗人,又在党的喉舌部门工作,却连省级作家协会会员都不是,而陈先发便是这样的诗人,他用这种姿态彰显着自己的特立独行。

   我曾说过,车延高能够获奖可能不是他的错,但是一旦获奖就是错。比起那些骄纵跋扈的官员,作为诗人的车延高对诗歌的贡献肯定是有的,武汉的《汉诗》杂志就得到过他大力的支持,而且据他说,当别的官员都去过骄奢淫逸生活时,只有他默默早起写诗,把诗歌当作一种精神的追求,这本身就具备着一种品质。但是问题是,当他一旦由幕后而走向前台,追求所谓的虚名,最终肯定为虚名所累,因为体制已经保障了他太多的利益了。而虚名和这利益总是格格不入的。当然最重要的是,他的诗歌并没有得到诗歌界广泛的肯定。

   话又说回来,即使肯定了又如何?赵丽华呢?不是一样被人恶搞。我想有良知的诗人应该要反省,为什么大众要娱乐我们诗歌与诗人?一个简单的事实是某些诗人刻意取消我们诗歌写作应有的高度,并把这种写作视作所谓的先锋写作,而加以标榜,破坏诗歌应有的审美标准。在这些诗人中伊沙与沈浩波无疑是首恶者。

    饭局中我和陈老谈到了他的那篇雄文《谈话录本土文化基因在当代汉诗写作中的运用》,我不愿意提汉化,我觉得汉化是伪名词,而本土化则是出于对民族文自身的一种尊重,同时也是对民族语言的一种珍惜。我发现中国当下愿意谈本土化的诗人很少,大家似乎都爱说这个或那个外国诗人的作品,却很少关注我们古人的创作和我们文化自身所蕴含另外的一种精神。当然现代化已成世界潮流不可阻挡,我们需要跟上,但跟上是不是意味着我们要彻底否定掉我们应有的文化根基?显然这也是非理性的。我突然想起前些日子读胡兰成《山河岁月》的感受,虽然我不能赞同柏桦说胡的文字是汉语极美的称誉,但是胡的历史感和文化感,却值得当下很多知识分子做重新审视,因为他的心是通古人的,特别是在经历过变革命运后。

   我一直觉得先锋很重要,但是先锋如果变成了大众的一种娱乐,那就很可悲了。诗人不应该也不能沦落为大众的笑话。

我和陈老

 

附记

考察合肥书店若干:安大内人文类特价书店早已萎缩,张俊旧书店已搬至大学城,以经营过期教材而存活。剩下多是实用类的书店,专为卖教材而分布在大学四周。合肥最重要的人文书店----爱知书屋也由闹市区三孝口而搬至金寨路和红星路交叉一偏僻地区,虽常有读书人莅临,但外地人却陌生,若不是蓝紫相告,我也将错过爱知书店一游。

买书若干:《宋代诗画的政治隐情》(姜斐德著,三联书店)《传习录全译》(王阳明著,贵州人民出版社)《香港的人和事》(柳苏,辽宁教育出版社)《博尔赫斯谈诗论艺》(上海译文出版社)《欲望的重新叙述》(程文超著,广西师范大学)《中国诗画语言研究》(程抱一著,江苏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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